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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愛淺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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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愛淺嘗

李存真捂著肋骨靠在路燈柱上倒氣,眼看捉妖師抓著一只粗麻收妖袋又追了上來。

“我去。”李存真咧了咧嘴佝僂著身子準備繼續跑路,接著自家的新車就停在了自己面前。李存真如見救命稻草,一把打開車門,坐進了副駕駛,“快走走走!”

“走什麽走。”鐘神秀熄了火,準備下車。

“哎哎哎,你幹嘛?”李存真納悶的看著鐘神秀走向那捉妖師,鐘神秀抱拳做了個揖,與對方交涉起來。李存真癱在車座上,“跟他……廢,廢什麽話啊……”

任羨婧:“不跟那人解釋清楚,下次他見了你還會玩兒命追你的。”

“嗯,那就解釋吧……”李存真累到無法思考,翻著白眼向後座伸出手,“給我瓶水……”

吳憾順手把後座放的一瓶礦泉水遞了過去,李存真勉強睜開眼看了一眼,不滿的皺起臉:“老子為了你被攆了八條街,一上午公裏數都快出省了,你就不能給我擰開?”

“哦。”吳憾擰開瓶蓋,心不在焉的給李存真遞過去。

鐘神秀猛地打開車門:“有消息了。”

吳憾不由一驚,手上不自覺用力將瓶身一擠,把水潑了李存真半個肩頭。

要不是李存真目前腦子還慢半圈,估計她會瞬間把自己知道的臟話全罵出來,但她現在只能向任羨婧求助:“任羨婧,我想罵人。”

任羨婧沒搭理李存真,問鐘神秀:“什麽消息?”

鐘神秀坐進車裏,松了口氣:“是只玉面白狐,第一次下山。”

任羨婧:“怪不得呢,看她的種種舉動也不像是有前科的。做的一切事都像在模仿著什麽,像是從幾千年前的妖狐傳說上看來的一樣。”

李存真:“你說這狐貍精,山上空氣那麽好,下山圖什麽呢?”

鐘神秀:“吳憾,你以前有沒有給動物施過恩?類似於白蛇傳那種的?”

吳憾怔怔的搖搖頭,鐘神秀接著問:“那你前世……?算了,問了也白問。”

任羨婧:“吳憾,告訴我怎麽才能找到她,她尾巴已經斷了一只,現在說不定有人拿著砍刀追你的女朋友呢。”

吳憾躊躇了好一會兒,終於從領子裏取出一條紅繩,繩上掛著一只玉哨。任羨婧眼前一亮,這一定就是自己當初猜測的特殊聯系方式了。

吳憾緊緊攥著玉哨,沒有動作。任羨婧著急的催促道:“吹啊,楞著幹什麽!”

吳憾還是攥著玉哨,遲遲拿不到嘴邊,他低聲說:“她說,如果我遇到危險,就吹響這只玉哨,她就會來保護我。但她從來沒告訴過我,當她遇到危險時,我能為她做什麽……”

李存真:“……完了,這是單線聯系。”

“只是斷了一只尾,她是有力氣來此現身的,吹哨是可行的。”鐘神秀從駕駛座回過頭來,保持著一個難受的姿勢,誠懇的勸解道,“吳憾,當務之急是保護她不被第三方追殺。”

似乎男人與男人之間更能產生共鳴,吳憾閉了閉眼睛,終於不再猶豫,將玉哨放在唇邊,輕輕鼓氣吹動。

李存真楞了一會兒:“沒聲音啊?”

任羨婧:“高頻音,動物聽覺才能聽到。”

吳憾默默地吹著玉哨,這種無聲的呼喚幾近虔誠,眾人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。三遍有規律的呼喚後,吳憾中斷了吹哨,唇角微顫。他可以預想,只要白如玉一現身,他們就絕不可能再在一起了。

安靜的空氣中流露出了一聲任羨婧的嘆氣,她在吳憾的腦海中看到了一個畫面——

“吹響它,我就保護你。”白如玉將一枚玉哨放在吳憾掌心。

“謝謝。”吳憾溫柔的握住哨子,又把它遞給白如玉,“能不能幫我配條繩子?以後我戴在胸口。”

白如玉不知是語言尚不健全還是原本性格清冷,語句都極簡短:“可以,你們喜歡紅繩。”

吳憾點點頭:“老人說紅繩辟邪。”

“不,紅繩是月老編的,是定情的。”白如玉纖細的手指飛快的編出一條紅繩,穿過玉哨,在吳憾胸前比量了一下,又顧自收回手研究。

吳憾默默地註視著白如玉:“只要我吹響它,不管你在哪裏,都會來嗎?”

白如玉單純的擡眼看看吳憾:“嗯,待會兒我教你。”

任羨婧停止了對吳憾隱私的窺探,這些獨屬於他們的回憶,從今天往後不會再增加了。

這時只聽什麽東西輕盈的落地聲,一只白狐在車前現身了,原本張揚的九條尾巴如今只剩八條。白狐旋即化成人形,素凈的臉龐毫無血色,清冷中仍透著一絲與生俱來的媚氣。只有任羨婧微微皺眉,白如玉好像沒有當初在游樂場初見時那般動人了。

白如玉向車內張望了一眼,看到吳憾時有些困惑的歪了歪腦袋:“你沒事。”

吳憾掙紮著打開了車門,師兄妹唯恐二人趁機逃走,一前一後的跟著下了車。

吳憾在車前止步,拉起白如玉的雙手,來回打量檢查著。白如玉化出人形後身上暫時看不出傷口,吳憾關切的問:“是誰傷了你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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